聽到雲軒沮喪的道歉，關山好似一下反應過來，有些不確定道：“你是……雲軒？”

雲軒點點頭：“是我。”

“你……是男人？”

“恩。”

關山沒再言語，只是沈默將目光投以沈羨，好像在控訴，我讓你找人，你怎麽還把人變成男的了？

“……”沈羨尋了個由頭溜了出來，把空間留給他們二人，雲軒自己闖的禍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去吧。

看到沈羨離開，雲軒咬咬嘴唇，向關山抱拳道：“實在對不住，讓你誤會了這麽久。”

關山不語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雲軒，神色有些恍惚。

雲軒更加懊惱，他沮喪地說：“你先好好想想吧，要是不能原諒我……那我這陣盡量避著你。”

看他走出去，關山才如夢初醒，趕忙追了出去：“等等！”

雲軒回頭看他。

“那個……”雲軒回頭看他那一瞥格外好看，與一直鮮活在記憶中的景象重疊。關山神色微怔，有些閃爍地偏開視線，道，“給我點時間消化一下，改天我們再談。”

“好。”雲軒勾出一抹笑意，點頭離開。

直到雲軒的背影消失在門外，關山才後知後覺地抱著頭，臉上悄然升起一抹紅暈。

沈羨在外面等他，看到他一臉惆悵地走出來，還不忘落井下石：“後悔了？”

“唉！”雲軒苦惱地嘆口氣，“這筆賬是欠下了。”

“我看他也不是鉆牛角尖的人，過幾天就想通了。”看他那麽在意，沈羨安慰道。

“他咋不是鉆牛角尖的人，”雲軒反駁，“不然他早把我忘了，還至於念念不忘的找過來。”

“那說明你的魅力大啊，”沈羨笑道，“依我看你就以身相許算了。”

“你快別消遣我了，”雲軒垂頭喪氣，“咱快回去吧。”

沈羨看他確實不太開心，沒再說下去，拍了拍他的肩以作安慰，兩人回到華和峰。

沈羨花了幾天時間，總結了薄薄一本關於父子之間如何相處的隨記，挑了空閑的一天給玄清送了過去。

玄清收到之後還有些困惑，翻看了裏面的內容便沈默下來，半晌說了聲多謝。

經過幾天的休整，大比終於如期舉行。

大比按照練氣組、築基組、金丹組和元嬰組劃分，進行淘汰賽制，因為參加人數眾多，所以等到了決賽已經是一個月後。

顧煥清此次回來，為了不引人註意，將修為壓制在元嬰初期，即便五年的時間就跨越了一個境界，但是有沈羨為他打掩護，再加上本身靈根和悟性就超群，是以大家都接受了他這火箭一般的速度。

祁琛同樣是元嬰初期，雲軒為金丹後期，幾人分下來的比賽時間也不同，沈羨身為長老，不能面面俱到每人的比賽都兼顧到，只好先挑一個人的。

顧煥清運氣還算可以，抽到的對手一般都是同為元嬰初期的，偶爾抽到中期，也讓他放水，以不太出挑的方式贏得比賽。

看他的比賽挺沒意思的，但沈羨還是自得其樂地倚在一旁的樹上，看著顧煥清在臺上游刃有餘的身影，瞇著眼笑。

我的人就是好看，連打架都這麽賞心悅目。

相比於沈羨這邊的悠閑，雲軒那邊就有些狼狽了。

偏巧他抽到的對手都是比他高一個小境界的，丹修還好說，遇到劍修那就只能看誰技高一籌了。

雲軒在臺上苦戰了一個時辰，丹田掏空才險勝於對手，下臺的時候腿一發軟，還未等他傾倒，就有一雙手臂穩穩地扶住了他。

“謝謝，呃……”雲軒擡頭，就見扶著自己的人正是關山，他有些尷尬地站穩，隨後便推開了對方的手。

關山倒也順著他，皺眉擔憂地看著他：“你還好嗎？”

“嗯。”雲軒笑著點點頭，感覺有些尷尬。

他原以為在那之後關山就不會再想見到他，是以這些日子他一直想著法兒的避過天玄門的人，沒想到今日這人主動尋過來了。

“給，”關山遞給他一瓶補氣丹，見雲軒道謝後接下，輕輕松了口氣，他看了看四周，說，“有時間嗎？我們聊聊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早晚要挑明了說，雲軒默默給自己打氣，跟著關山走到了一處僻靜之地。

雲軒剛才比試完，身體很是疲憊，關山特地帶人來到一處涼亭，扶著雲軒坐下，之後便盯著雲軒一語不發。

“……你想說什麽？”雲軒被他看得渾身發毛，這人的目光太過直白，讓他總有種想躲開的沖動。

關山深吸口氣，沈聲道：“我想與你結為道侶！”

“……啊？”

雲軒覺得自己幻聽，不然就是眼前這人又搞不清楚狀況了：“我是男人。”

“我知道你是男人，”關山面色微紅，他有些害羞，卻還是堅定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，“即便知道了你原來是在騙我……我也、依舊對你……”

“等等！”雲軒連忙打斷對方接下來的話，“你怎麽不問我的想法？”

關山眨眨眼，有些無辜地說：“接下來正要問你。”

“……”雲軒說，“我認為我的道侶應該是個女人。”

“也可以是男人，”關山說，“比如我。”

雲軒：“……”

雲軒：“你這幾天究竟想了些什麽？”

關山摸了摸鼻子，眼神有些閃躲：“我在想……你穿著弟子服很好看……當然，你打扮成女人也很好看！”

“……”雲軒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當時躲仇家時，與這呆子的日常。他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角，不得不說得更明白些，“但是我覺得我們不適合結為道侶。”

“適合的，我會向你證明，”關山目光尤為堅定，他目光正對著雲軒，澄澈的目光幾乎要望進雲軒的心底，“沒有人會比我更適合你。”

對上那雙眼睛，雲軒不由自主就想相信對方說的話。

不行，冷靜冷靜。

雲軒在心裏告誡自己，嘴上卻道：“我覺得我們還是一步一步來比較好。”

……

他剛才說了什麽！

關山卻是不知道雲軒內心的波動，他眼中立刻迸發出喜色，激動地不知做什麽好，想去拉拉雲軒的手又不敢，最後只好攥著拳克制地放在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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